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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著浸在冷洗精裡的,她的內衣褲,

心想他剛答應她要幫她洗起來的,

現在她在房裡哄小孩睡覺,

這樣算公平的吧,一件抵一件,

他也想起來,為什麼他不像以前一樣,現在總是做得有點心不甘情不願,

還有兩人總得不斷爭論我做得比較多,妳做得比較少......


剛認識時,他總是樂於幫她做許多事,

許多許多事。

她也覺得他對她好好。

他外表從不會歸類到稱為出眾的那一類,但她喜歡他的貼心,對她的無微不至。

他覺得只要能夠在她的身邊,甚麼事他都願意做,

在那個時候,他們只要面對彼此,還不用面對其他的課題。


他現在要面對的,是紅蘿蔔、還是吻仔魚要先放? 看著眼前的食材,他知道現在要面對的課題是這個,

煮小女兒吃的粥,雖然已漸漸駕輕就熟,但最不能適應的,當屬廚房的燠熱吧......

"我不需要你對我多好,不如你把對我的這份心,多想想如何讓自己更像男人吧"

初聽見這句話,除了很受傷之外,也模糊覺得,她似乎不像以前的她了,

她還是會原諒他,他們還是會像以前一樣玩鬧著,但這也僅限於她心情好的時候,

她心情不好的時候,就會很煩惱的叫他想著什麼什麼事,錢、工作、家庭...

他知道,她在想著什麼什麼事,

只是,他還沒有清清楚楚的覺悟到,

他們到另一個階段了。


結了婚,要離婚的那一段日子,

有一天早上,他對著徹夜未歸的她,

先是生氣,接著哀求,終以茫然。

她說"你還記得剛結婚沒多久你對我說了甚麼嗎? 你自以為是的說,你會好好的教我怎麼當你的太太的,

"你說嫁進來後你要怎麼教我都可以,你˙會˙好˙好˙的˙教˙我˙的,

"你當時就是這樣講的,你知道我怎麼想嗎?

"你是甚麼東西呀?

"之後你的言行,也果然與你的宣言一致,和我計較、頤指氣使、一直找架吵..."

"好好好,我以後會像以前一樣對妳很好的,什麼事都幫妳做的...",他似乎很後悔他講過的話,

卻沒有體會到他之前做的事傷害她到什麼程度。

"不用你做那些了!你有沒有想過,當一無所有的你,連最後僅存的,對我的好,都沒有的話,那我還要你做什麼?

"要做事,我找個僕人就好了!"

"不要生氣啦,拜託",他已跪在她的腳邊,苦苦哀求她,"我會誠心的彌補妳的..."

"不用啦,又跟以前一樣,

"我跟你講,我˙要˙離˙婚,等工作忙完就要。"

說完,她幾乎是用推的推他出去。


他把煮好的粥隔水冷卻,希望可以快一點涼下來,讓他可以早一點冰冰箱,早一點去睡覺。

他坐在沙發上,坐在和她提出分手時的同樣位置,

心裡很難想些什麼,那如同暴風雨般的日子,

像颱風眼般,將一切搜刮捲走,

或許心裡面某些東西,也被連根帶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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